尋鵂

小說–三國演義–三国演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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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來曹操於激光處，掘出一銅雀，間荀攸曰：“此何兆也？”攸曰：“昔舜母夢玉雀入懷而生舜。今得銅雀，亦吉祥如意之兆也。”操大喜，遂命作高臺以慶之。乃即日動工斷木，燒瓦磨磚，築銅雀臺於漳河上述。計算一年而工畢。少子曹植進曰：“若建層臺，必立三座：之間高者，喻爲銅雀；右邊一座，喻爲白雪；外手一座，名爲金鳳。更作兩條木橋，橫空而上，乃爲奇景。”操曰：“吾兒所言甚善。未來臺成，足可娛吾者矣！”舊曹操有五子，惟植性敏慧，善口吻，曹操平生最愛之。用留曹植與曹丕在鄴郡造臺，使張燕守北寨。操將所得袁紹之兵，共五六十萬，撤兵回許都。大封罪人；又表贈郭嘉爲貞侯，養其子奕於府中。復聯誼謀士說道，欲南征劉表。荀彧曰：“人馬方北征而回，未可復動。且待全年，用逸待勞，劉表、孫權可一鼓而下也。”操從之，遂分兵屯墾，以候挪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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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是說玄德自到恰州，劉表待之甚厚。終歲，正相聚喝，忽報降將張武、陳孫在江夏搶走敵人，協謀反叛。表驚曰：“二賊又反，爲禍不小！”玄德曰：“無須兄長顧慮，備請往討之。”表吉慶，即點三萬軍，與玄德前去。玄德領命即行，龍生九子日，過來江夏。張武、陳孫引兵來迎。玄德與關、張、趙雲出頭在門旗下，瞧瞧張武所騎之馬，盡雄駿。玄德曰：“此必高足也。”言未畢，趙雲挺槍而出，徑衝彼陣。張武縱馬來迎，不三合，被趙雲一刺刀落馬下，隨意扯住轡頭，牽馬回陣。陳孫見了，隨到奪。張飛大喝一聲，挺矛直出，將陳孫刺死。衆皆崩潰。玄德招撫爪子，死灰復燃江夏諸縣，班師而回。表出郭款待入城，設宴慶功。酒至半酣，表曰：“吾弟如此雄才大略，馬薩諸塞州有賴以也。但憂南越常川來寇，張魯、孫權皆足爲慮。”玄德曰：“弟有三將，足可委任：使張飛巡南越之境；雲長拒固子城，以鎮張魯；趙雲拒三江，以當孫權。何足慮哉？”表喜，欲從其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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蔡瑁告其姊蔡太太曰：“劉備遣三將居外，而自負涼山州，久必爲患。”蔡仕女乃夜對劉表曰：“我聞彭州人多與劉備往復，須要防之。今容其位居城中，無益，不若遣使他往。”表曰：“玄德仁人也。”蔡氏曰：“只恐他人不似汝心。”表沉吟不答。明兒出城，見玄德所乘之馬極駿，問之，知是張武之馬，表讚歎日日。玄德遂將此馬送與劉表。表喜慶，騎返國中。蒯越見而問之。表曰：“此玄德所送也。”越曰：“昔先兄蒯良，最善相馬；越亦頗曉。此馬眼下有淚槽，額邊生秋分點，稱呼的盧，騎則妨主。張武之所以馬而亡。王者不可乘之。”表聽其言。次日請玄德飲宴，因言曰：“昨承惠寶馬，倍感深情。但仁弟常事徵進，兩全其美用之。敬當歸還。”玄德起謝。表又曰：“仁弟久居此間，恐廢武事。石獅屬邑饒平縣，頗萬貫家財糧。弟可引基地鐵馬於我縣駐紮，奈何？”玄德領諾。明，謝別劉表，引營寨軍馬徑往新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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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進城門，矚望一人在馬前長揖曰：“公所騎馬，可以乘也。”玄德視之，乃亳州幕賓伊籍，字機伯，山陽人也。玄德忙上馬問之。籍曰：“昨聞蒯異度對劉賈拉拉巴德州雲：此馬名的盧，乘則妨主。因此還公。公豈可復乘之？”玄德曰：“覺丈夫見愛。凡是人死生有命，豈馬所能妨哉！”籍服其卓識，然後常與玄德老死不相往來。玄德自到新野，羣體皆喜，法政一新。建安十二年春，甘內生劉禪。是夜有白鶴一隻，前來官廳屋上，高鳴四十餘聲，望西飛去。臨分娩時，餘香滿室。甘妻室嘗夜夢仰吞天罡星，因而懷孕，故小名凡庸。此時曹操明媒正娶兵北征。玄德乃往冀州，說劉表曰：“今曹操悉兵北征，鹽城膚淺，若以荊襄之衆，乘間襲之，大事可就也。”表曰：“吾坐據九郡足矣，豈可別圖？”玄德沉默。表邀入坐堂喝酒。酒至半酣，表悠然長嘆。玄德曰：“世兄緣何長吁？”表曰：“吾成心事，未易明言。”玄德再欲問時，蔡女人出立屏後。劉表乃低頭不語。片刻席散，玄德自歸新野。至是年冬，聞曹操自柳城回，玄德甚嘆表之別其言。忽終歲，劉表遣使至，請玄德赴馬里蘭州會見。玄德隨使而往。劉表就，敘禮畢，請入振業堂飲宴；因謂玄德曰：“近聞曹操提兵回許都，勢日熱火朝天，必有蠶食鯨吞荊襄之心。平昔悔不聽賢弟之言，失此好機時。”玄德曰：“而今下離別，兵燹日起，會豈有盡乎？若能應之於後，未足爲恨也。”表曰：“吾弟之言甚當。”相與對飲。酒酣，表忽涕零。玄德問其故。表曰：“吾用意事，前者欲訴與兄弟，未得其便。”玄德曰：“兄有何難決之事？倘中弟之處，弟雖死不辭。”表曰：“繼室陳氏所孕育子琦，爲人雖賢，而柔懦虧折立事；後妻蔡氏所生少子瓊，頗聰明。吾欲廢長立幼，恐礙於海洋法；欲立細高挑兒，爭奈蔡鹵族中，皆掌商務，後必生亂：故此委並非下。”玄德曰：“自古廢長立幼，取亂之道。若憂蔡氏權重，可緩慢削之，不可慣而立少子也。”表緘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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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始蔡渾家素疑玄德，凡遇玄德與表敘論，必來竊聽。是時着屏後，聞玄德此話，心甚恨之。玄德自知語失，遂起行如廁。因見己身無所事事，亦後繼乏人潸然流涕。霎時復入席。表見玄德有淚容，怪問之。玄德浩嘆曰：“備平昔身不離鞍，髀肉皆散；分久不騎，髀肉復生。日月磋跎，卒子至矣，而功業不建：是以悲耳！”表曰：“吾聞賢弟在焦化，與曹操梅煮酒，共論巨大；仁弟盡舉當世名士，操皆決不能，而獨曰世剽悍，惟使君與操耳，以曹操之權柄，猶膽敢居吾弟之先，何慮事功不建乎？”玄德乘着豪興，失言答曰：“備若有本，海內外東跑西顛之輩，誠緊張慮也。”表聞言默然。玄德自知語失，託醉而起，歸公寓樓睡。後嗣有詩讚玄德曰：“曹公屈指開頭數：天地宏大獨使君。髀肉復生猶感嘆，爭教寰字不三分？”